“祁锐宁啊，你遭受过背叛吗？”

祁锐宁在方循走后不就就来到了那家咖啡店，看到杨希澜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已经是安然接受所有会因为时间带来的迟暮的感觉。祁锐宁看着杨希澜，两个好歹也算是结婚了有半年时间的人，那样的目光里，确实只有冷漠，真不知道是这个人心里就不曾存在过温情还是说，这个人就只是很难对人表露出一点的温柔。

他迟缓地走到杨希澜的身旁，还是被他这位妻子叫住了。

祁锐宁搬动了一下杨希澜前边的椅子，依旧是他那样纨绔子弟惯用的有些不羁的坐姿，他翘着二郎腿，把手肘搭在椅子把手上，手掌扶着自己的下巴，像是一幅做好了要听好长一番唠叨的准备。

“你为什么老是离我离得那么远啊？”杨希澜手上的杯子依旧没有放下，目光多了许多的苍凉，她看着眼前那个目光里总是带着陌生的人，“你还是我嫁的人吗？”

祁锐宁的眼皮稍微耷拉了下来，只是，尚未完全闭上眼睛，就是，目光不愿意再继续放在眼里的身上了，应当说，杨希澜的话说出了他掩埋在心里的那一点愧疚和遗憾，只是，他也没法正确地面对杨希澜，因为，如果他选择了正确的方式面对了杨希澜，他就再也无法面对自己了，尽管从来没有人要求过他要去坚持什么。

杨希澜浅浅笑了一下，慢慢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他俩，好长的一段沉默。

“被自己信任的人那样吧自己当做是一个傻子一样地起码，在那个欺骗的人看来，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吧。你应该是知道了，我跟其他人的谈话了，你觉得，我是不是那种以为自己精明，其实就是一个笨蛋的人，真的，这么会这样！”杨希澜看着像是很伤感的模样，只是，祁锐宁没法给出最正确的反应给她。

杨希澜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我说，祁锐宁，你遭受过背叛吗？”

“多少，都有。”祁锐宁笑得有些尴尬，这样看起来像是有些高深的话题，还是这两个人相识了很久之后第一次触碰到的，只是，在那样昏暗的氛围下，倒有点像是换了一种视觉在交流人生。

昏灰的环境下，看着挺大的咖啡屋稀松地摆着几张桌椅，就只有这两个人坐着，灯光昏暗，却因温暖的光色更显和煦，就那般洒在两个人的头上，映得两个人更多了一层朦胧的感觉，仿佛，就是在昏沉当中，通过那一点神秘摸索当中的来自交往的魅力。

这般的环境，尤其是温柔的光线，似乎就是为了起到牵引才有的存在，只是，对于存情的人，这自然是起到了温情的作用，但对于不曾有过温情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为快些离开多了一个想要离开的借口。

杨希澜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愿意过多地跟自己说那些交心的话。她宛然一笑：“看来，你也曾被欺骗过，那你，既然都知道被人背叛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又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痛苦加剧在我的身上？”

“你这话说的，我不明白……”

“你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我们都在逃避罢了……祁锐宁啊，我就问你，如果，我是比叶扬若更早像你表达爱意的话，时不时，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只是一味地找一个人给推脱过去了，我们的事情，跟叶扬若没有冠希，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是说好了，婚姻，就只是一场交易，所以，原本就没有想过要当真的，说不上背叛。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一直是把你当做一个朋友一个妹妹那样看待，就算是有喜欢，也不过就是因为一时的新鲜，而且，我跟叶扬若，是我追求她的，所以，不管我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开始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你还真是，把自己撇得干净！为什么，你能够为了叶扬若来伤害我！”

“我没有，从一开始，就不干你的事，是你自己想着要掺和进来的，现在，我不过是把因为你的闯进可能造成的意外减小罢了。”

“所以，你就可以监听我！”杨希澜抓住脚边桌子那很薄的桌面，手筋都像是给突显出来了，她的表情也应该是在被气坏了之后会出现的那样略带狰狞的模样，尽管在那样昏暗的光线下没法看清，不过，祁锐宁大概能够在脑海里脑补出那样的画面出来。

“不需要吧自己说得那么无辜，就像是我在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也总有人向你报告不是吗，而你，从一开始就在插手叶扬若的案子，你也一样没有告诉我不是吗？现在看来，我们两个也不能够算是背叛把，更像是在竞争，不是吗，所以，你也大可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想要诉求公平的模样……”

“得是造了什么样的罪，我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有这么大的误会！祁锐宁！你对得起我吗！你怎么能够为了其他的女人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啊！现在，你竟然说我跟你，就是在为了那个女人竞争，你把我的尊严放在了那里！你怎么能够这么糟蹋我！”杨希澜的声音尽量放低，在她看来，两个人这样的对话是很羞耻的，尽管那个咖啡屋里边并没有其他的人，可是，依旧是叫她羞愧难当。

“希澜，我们两个，都应该冷静一点……”

“我就是冷静得太久了，才这样纵容你们这么羞辱我！”

“不需要把话说得这么重，打从一开始，你就是知道扬若的存在的，那个时候我也是很清楚地告诉了你的，所以，你现在的态度，我真的是看不懂……”

“你真的天真地以为有这么轻易的事情吗？”

“从一开始这就是我们约定好的，谁也没有亏欠到谁这样的说法，可是，既然你已经是这样说了，那个时候我们也是有过协议的，我们，从来都是因为协议才存在的关系，自然，没有必要有过多的纠缠，你应该也是很清楚的。”

“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把利益看得重的人，难道说，在你看来，就是因为我说了我们的协议当中我要求的利益就可以把我完完全全当做是一个势利的人，然后，就可以这样羞辱我了吗？如果一个女人不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要答应陪你演戏！我为什么要花费我的青春和名声，就为了跟你结婚去应付你的家人！”

“你累了，我们……”祁锐宁怕是忍受不了杨希澜这样每一句都像是能够击打到他的心脏这样的质疑，他急着离开，好摆脱这样的质问，他起身欲走。

“你给我坐下！”杨希澜索性两只手都抓住桌面，看着让人揪心，就像是一个在哪里压制自己不去暴露自己的坏脾气一样。

祁锐宁还未完全站直的身子，只能够再一次坐下。好歹，也让杨希澜紧紧抓着桌子的手松下。

他们两个像这样的争执，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地重复，尤其是在杨希澜稍微觉得不得意的时候，总是要求祁锐宁去服从她那些看起来像是命令一般的要求。

“杨希澜我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你现在，看起来情绪并不是很好。”祁锐宁本应该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也适度地表现出一个绅士该有的儒雅去安抚那样以为看起来不是很稳定的女士，只是，他却是有一些厌倦了。

真正需要冷静的那个人，大概也就只是杨希澜而已，只是，他们两个，看着都是固执的人。

杨希澜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一样，看着总叫人觉得她的情绪是很不稳定的，甚至，就像是随时都能够让自己陷入癫狂状态的人一样。

杨希澜自从上一次割腕之后就一直不对劲，事实上，这样不对劲的感觉已经是存在很久了，也是到了那一次杨希澜躺在浴缸里割腕被祁锐宁送到了医院里他才知道，杨希澜本来就有抑郁症，一直都在吃药。其实，这样的病从一开始只要她自己学着发送调整再多去咨询医生可能也就不会到伤害自己的那一步，只是，杨希澜偏偏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所以，在一开始还不算是严重的时候就吃药了，到后来，甚至有依赖药物的情况出现，但是，却一直瞒着祁锐宁。

本来，这两个人就不是那种恩爱的夫妻，再加上两个人总是这样猜忌，有怎么会有那种适宜的生活环境，只能够说，两个人，过得都太压抑了，只是，其中一个选择了爆发，另外一个选择了一个人默默承受。

不过，祁锐宁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杨希澜自己已经知道了她有这样的心理压力，相反，只是一直在迁就她，但有时，在牵涉到那些自己不愿意直面的问题的时候，也会像是一个委屈到想要躲避的孩子。

杨希澜很努力地做呼气吸气的动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已经做够冷静，能够调整自己的情绪。

“行了，那个问题，过去了，不要说了！”

这像是她能够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看起来，她像是在表现出自己极大的宽容好叫眼前这个男人不要那么快地离开。

“你想要做的，我，都可以帮到你，真的。”杨希澜抓住祁锐宁搭在胸前的手，她的手很冰凉，那样的一阵凉意像是能够直接刺激到祁锐宁的心一样，起码，祁锐宁那样一直都带着温度的手在被她那样冰冷地接触到之后有一些停滞。

祁锐宁握住她的手，放在她身前的桌面上：“不用了，原本，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你就没有想过吗，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人会想要关注叶扬若的案子？”

“案子的本身，秘密并没有那么多，看起来清白的人会想要被牵扯进去，不过也就是因为涉案的人。”

“我们都清楚，叶扬若，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祁锐宁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是得意吗，还是，也透着一星半点的伤感，总叫人能够从他那样表情当中看出来有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叫人捉摸不清。

“现在，既然有那么多人讨论了，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又会怎么样，我们不要管了，不行吗？“

“不可以，我从开始就已经答应了……”

“叶扬若把两年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知道……”

“那就意味着，她也可能告诉别人了，所以，你以为……”

“她就算是告诉了所有的人也是她的选择，本来，就是我亏欠她的，我说过会守护她，却是最先将她抛弃的，现在想来，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早点醒悟过来，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为难了。”

祁锐宁实在悔悟吗，可是，他分明也是心里藏着一个罪犯的人啊！叶扬若曾经说过，祁锐宁的心里藏着一个有些邪恶的影子，尽管这样的话就只说过一次，但祁锐宁只要想要叶扬若说过的每一句话都难免会再重新想起这样一句话，然后，摇头说叶扬若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可是，但凡祁锐宁在冷静会想两年前在出租屋发生的那件事情的时候，总能够想起来叶扬若的这句话，然后觉得，其实说得也没有错。

“你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叶扬若给你写过信，是吗？”

杨希澜想到了她跟方循刚结束的谈话，她本不愿意过问叶扬若和祁锐宁过往的那些事情，可是，既然有人说了那里边有秘密，她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当然，那个时候，我们总会给对方写信，靶向药说的话用文字写下来跟只是说出来，差别真的很大……”祁锐宁说话时目光里尽是温柔，似乎就只是稍稍唯一一下都能够把叶扬若所有的面容再一次浮想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一样，他再一次落实了自己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总是能够那么坦荡到他所有的温情留给叶扬若而丝毫不去顾忌那个已经疯了一样的配偶。

那样一副表情杨希澜早已是不在意的了：“那些纸张，也是特殊的纸？”

杨希澜试探性地问，尽管在祁锐宁私下看那些信件的时候她会窥看到那些信纸不一样，但因为从来都被祁锐宁锁住了她没有那样的机会看到，所以，还是想要确定一下方循没有再骗自己。

“当然，你怎么会知道？”

“没什么，总觉得你很珍惜……”

杨希澜暗下决心，一定要拿到那些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