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登场亮相比苏暮酷出去起码十条街，气场十足！要是再来点慢动作、刮阵风什么的，睡着的人都能被帅醒。他拿眼四下里一扫，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都老老实实地等着听训话。

霞无幻也不啰嗦，开口就是点名。“你、你、还有你……”他点了几个学员的名字，“你们几个，站出来。”

这是要干嘛？众学员心里七上八下。

被点到名的几个，都是刚才跳得最凶的人。他们手底下还算有点实力，自认能通过格斗士学校的考试。结果预备班黄了，家里又实在榨不出第二笔学费，落得个前途无亮。眼看有钱有门路的同学一个个攀了高枝儿，他们怨气自然膨胀。

都说冰山怪和苏瘸子有交情，这是替他撑场子来了吗？

被点到的学员们战战兢兢地出列，一点儿不敢违逆。眼看霞无幻走过来，他们眼睛一闭，心里已经有了被痛打一顿的觉悟。

“这个、拿去。”

什么，不是要收拾我咩？出列的几个学员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霞无幻手里摊着一摞牌子。这熟悉的银白金属质地，三道全红的数据存储条，难道是“钢铁兄弟预备班”的学员证？那可是眼下最红的格斗士预备班！爱染宗助的班一倒，居民区大大小小几十个班就数它最有实力。这、这是为什么？

“你们还算有点实力，”霞无幻瞧着眼前这些人，“所以、我推荐了你们。五个名额，这是我作为首席学员的特权。没错，我现在已经是钢铁兄弟预备班的首席学员。你们过去，就算我的小弟，有事我罩着。当然了，万一我要用到你们——”他拉长声音。

“有事您说话！”

“无幻兄弟，不、无幻大哥！小弟跟定您了！”

一时教室里七嘴八舌，充斥着感激涕零的言语。

苏暮瞧着霞无幻，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幻，你……你也跳槽了么？”他脸上写满了意外。

霞无幻瞧过来，对苏暮点点头：“多谢。要不是你们打倒爱染那家伙，可能我就死在黑牢里了。我永远记得这个人情。要来钢铁兄弟班吗？虽然我的推荐名额已经用完了，不过在那两个教头面前还是说得上话。凭你的实力，有这个资格。”

“我不走，”苏暮坚决摇头，“这里还有同学。我不能丢下他们。”

“同学？哈！”

霞无幻扫了一眼苏暮身后那群人：“你们有谁想来钢铁兄弟班的？直接推荐入学不行，但我随便说句话，替你们安排个考试还是不成问题。交不起学费，可以申请班里的贷款，利息优惠。”

顿时呼啦啦过来一票人，苏暮身后只剩小猫两三只。

“你还剩……唔、四个同学，”霞无幻以嘲讽的眼神瞧着苏暮，“加上你，勉强够团体赛的人数。不过以他们这几条废柴的资质，想在团体赛中过关，简直做梦！怎么样，即使如此，你也打算留下来吗？”

“无幻，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苏暮沉痛地瞪着霞无幻，“以前你就算中二了一些，至少血没这么冷！”

“我一直是这样！”

霞无幻的语气突然变得暴烈。迎着苏暮的目光，他反瞪回去：“记得在你家后院里，我说过的那些话吗？被困在黑牢里发臭的时候，我又想了一遍。爱染宗助不愧是我的老师。他差点杀了我，却也教会我很多。这城市、有几个人能主宰自己的人生？选择、从来都只是强者的特权！弱者只能等待，只能接受！不想被人安排你的未来，就只有拼！拼就九死一生，不拼十死无生！我的人生，永不后悔！”

“那、你走吧，”苏暮垂下眼睑，收敛目光，“我不会加入你投靠的那个什么班，也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了。”

霞无幻笑了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确信。”

说完这句，他就带着新收的一票小弟们走了，前呼后拥的，气场十足。

苏芳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进来了。但她靠在门边附近的墙上，只作壁上观，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预备班教室里面比外面要低一截，出门需要先走一段坡道或爬楼梯。苏芳瞧着霞无幻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来，嘴角微露冷笑。当这红衣浪人的头顶堪堪和她脖子平齐的时候，她忽然说话了。声音压得很轻，只让对方听见。“希望你下次在我弟弟面前收敛一点。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实力足够忽略这句话，也不妨试试，”她略微俯身，几乎是凑在霞无幻耳边说，“记住、我能把黄泉之月还给你，也就能收回去。”

霞无幻脸颊抽了抽，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

教室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苏暮转过轮椅，无言地瞧着剩下的四个人。

东玖御，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弱气妹子，移植的生化躯体也是小巧型的。说话爱先脸红，总是细声细气。说实话，真没想到她这样的人会参加格斗士预备班，还坚持到了现在。

徐无鬼，络腮胡，脸长得有点像大耳兔。看似身材高大威猛，其实是个文艺青年。平时总说：“做格斗士不是我本意。等赚够了钱，我就挑市民区风景好的地方买幢小楼。上面住人，下面开个书店。平时跟老婆守在店里。等没人上门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坐到窗前，安静地听雪落的声音。”

格雷·凯特（Grey·Cate），白净、淡金发、标准的无口正太形象，但其实内心老成。虽然格斗时胜少负多，看别人对阵却眼光老辣。口头禅是：“你这个不行啊，完全不行。”

杰法·莱特耶尔（Jiffy·Lightyear），总是一头乱发，衣着不整的形象。文青与中二气质在他身上很奇妙地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和格雷一样，也是个批评犀利，动手无力的家伙。

曾经济济一堂的格斗士预备班，就剩下了这么四个货。

“呃……至少还有你们愿意留下来。”苏暮勉强自己挤出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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