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其实我是想，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不太好，”东玖御小声说，“实际上，我正在想要不要去考艺术选拔试。那个虽然通过率很低，每年还是有几个人能拿到市民权的。”

唯一剩下的妹子也要走，苏暮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你们呢？”他望着其余三个家伙，“你们是什么打算？”

“你问我？”徐无鬼迷茫地说，“要不就去学机械修理吧，先整碗饭吃呗。再没收入都要饿死了。”

饿死有点夸张。生化躯体对生物能量需求不是很大，挂一瓶能量液顶上个把月完全没问题。不过没钱在哪都玩不转，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你们俩呢？”苏暮转向格雷和杰法。

“我们也打算去考艺术选拔试，搭档说相声。那是一种古老的东方传统艺术，你不懂的，”杰法绘声绘色地说，“你看，我们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帅一丑——”

格雷打断他：“丑的那个是你，毫无疑问。”

接下来两人就没心没肺地撕起来了，完全无视教室里沉重而凝滞的气氛。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他们还真是很有喜剧天赋。

这都是一帮多么不靠谱的货啊！苏暮捂脸，简直无语。

最后还是苏芳来打破僵局。“你们交了一大笔钱，苦苦地练了小半年，然后就这么甘心放弃？”她俯视着教室里的四个人，留意着每个人的表情。

“放弃？当然不想，不过也没有办法啊，”徐无鬼一脸惆怅，“学校连场地租金都交不起。屋主昨天说，下个月就收房。没场地，没老师，连同学也走得差不多了，还能怎样？况且，就算一直练下去又如何呢？我知道自己的水平，绝对不会被挑上的。不怕你们笑话，有时候午夜梦回，怎么也睡不着，深深的失眠，这时候我就想自己是不是该振作起来。可是想来想去，终究只是空想，只能长叹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呀……”

东玖御默默点头。逗逼二人组也不拌嘴了，露出唏嘘不已的表情。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如果说，我来把这个班办下去呢？”苏芳忽然提议。

“什么？”

四个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满脸的不敢相信。

苏芳手指间夹着一张崭新的储金卡，金灿灿的光芒亮瞎人眼。“这里有一百万，我们找个小一点的场地，足够维持很久了。你们的凯莉老师，最近情况逐渐好转，估计这两天就快醒过来。有钱、有场地、有带班的老师、你们五个凑一起，也足够打团体赛的。那么，还有什么你们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太好了！”

苏暮驱动轮椅，凑到苏芳身边。“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太好了！”他开心地笑着，对其余四人挥手，“还楞着干什么，来，互相鼓励一下！”

他略显孩子气地伸出手，向上摊开，“我、苏暮，将来可是要成为神级格斗士的男人！”

“哈！这种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杰法果断伸手，和苏暮紧紧相握，“我、杰法，格斗士里面帅的没有我能打，能打的都不如我帅！”

格雷默默地走过来，握住两人的手：“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旁边这个收破烂的家伙，和他旁边帅气非凡的我之间的差距。”

“喂，出门右转单挑，不见不散。”

“在这里等着了！这场架，哥定要与你约呀——”

眼看两人又有舌战的苗头，徐五鬼走过来，双手将两人握紧：“我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但只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就不会放弃努力。”

只剩东玖御了。眼镜妹怯怯地站在原地，指着自己：“这个……我也可以？”

“当然，”其余四人异口同声地招呼她，“来吧，就差你了。”

于是细细的小手也加入进来。“我是玖御，诶……我会坚持下去的。”

“努力！奋斗！”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五个人一起大声喊出来。苏芳靠在墙边，看他们开心的样子，不觉也露出微笑。

不知何时，连绵的飞雪也悄然暂歇。灰蒙蒙的天空多了几分亮色。淡而又淡的阳光悄悄漏过气窗，洒落在紧紧相握的五个人身上。也许有时候，就算很努力也会失败。也许有时候，再怎么坚持也没有收获。命运总是喜欢这样和人开玩笑，但无所谓。只要还有一双手和你紧紧相握，你的生命里就有阳光。